只是閒閒沒事。

第四十三章　過去、未來

「那麼就這樣說定囉、老爸。」

「知道啦，我還沒健忘到剛說成的事馬上就不記得的程度。不過，你也得遵守條件，否則我就收回前言。」

「當然。」

父子之間的氣氛相較以往更為輕鬆愉快，嚴肅緊張的窒息感稍微消失了一些。

佈滿些許時光痕跡的雙眼垂了下來，漸漸地闔上了眼皮。

滿臉倦容的父親躺臥在沙發上，想要稍微歇息一會兒。

青年見狀，笑了笑地準備轉身離開。

「老爸、」青年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條，「這是我房間裡那個保險櫃的密碼，你幫我整理一下吧。」

青年露出了笑容，將字條放置在桌上，打開房門。

「還有、謝謝你。」

*

「您看起來很開心呢?雖然比不上要跟音無小姐約會的時候就是了。」

今天的上司異常的神采奕奕，明明剛從澳洲回來沒有什麼睡。

身為祕書的武騰撫子替上司端上了一杯拿鐵，希望能將這幾天落後的工作進度補上。畢竟攸關自己的薪水和休假。

「是啊、很開心。」

「…怎樣都好，只要您安分完成工作就行。這樣就好。」

儘管辦公桌上的大量資料正逐漸消失，武藤仍免不了像個老媽子似的不斷叮嚀。多年來不小心養成了嘮叨的習慣。

也算是兩人之間的默契，配合著簡短的對話，武藤簡單地傳達單方面的關心問候：一切都還順利嗎？

「我會努力到最後的。」

這是他的回答。

最後一次按下鍵盤，青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等我睡醒，我要搭最快的飛機去義大利。拜託了。」

「知道了。」武藤拉下身後的窗簾以阻擋日光，使青年容易入睡。

披上了西裝外套，青年乾脆地趴在辦公桌上準備補眠。

「一直以來謝謝妳、武藤小姐。會加薪的。」

之後便傳來青年熟睡的鼾聲。

＊

「怪癖還真是顯露無遺。」

水野薰在這個他鮮少進入的房間裡四處走動，對於房內的擺設給予房間主人微妙的評價。

他用餘光瞥見放置在房間角落的小型保險箱，一邊走近一邊從口袋中拿出方才從房間主人那裡取得的字條。

依照指示輸入了密碼——妻子的忌日。

他馬上就看見了一個顯眼的牛皮紙袋。泛黃的痕跡跟裡頭其他物品相當格格不入。

解開繫繩，他有些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其中同樣泛黃的一疊樂譜取出。

「百合香……」
他望著一個又一個連接不斷的音符，嘴裡也開始哼起了旋律。

回憶一一地從腦海裡湧出，隨著紙張上的娟秀字跡漸漸變得潦草，他的哼調也變得凌亂，消失在取而代之的哭喊中。

『我愛你。』

滿滿的字裡行間只想傳達這個訊息。

想像著她當時是如何拖著逐漸無法控制的身體，一筆一劃地努力想將所有的情感傾訴給自己，自己卻因一時的情緒而錯失了那些瞬間。

充斥在心中的只有

非常多的、

難以言語的、

懊悔。
 

原本迴盪在房內的聲音消失了。

水野薰最後將整份樂譜連同紙袋放置在一家人的合照旁邊。

望著照片中妻子的笑臉，他微微揚起了嘴角。

「我也愛妳。」

＊

望著愛人熟睡的側臉，寵膩地把玩著那柔軟的長髮，亞風爐照美忍不住細聞掌心中散發淡淡香味的紫髮。

晚上十點半，睡意漸漸濃烈起來，趁著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思考著不久前那人告訴自己一切的理由。

已經稍微能夠理解，那人是為何執著。

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犯下了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為了自己打從心底深愛的人，或許任何事都能做到，哪怕是幾近瘋狂。

「換作是我的話，或許也……呵、大概吧。」

輕輕地笑了笑，手指在手機螢幕快速地移動，回覆水野空方才捎來的訊息。

喬了個輕鬆的姿勢，安心地闔上雙眼，牽著枕邊人的手一銅進入夢鄉。

做了一個幸福的夢。

—＊—

前略、

結束了高中三年，期間發生了很多事，途中就這樣擱置了。

大學已經開學了一段時間，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翻開了以前的小冊子，

回頭過去看看當時的所有真是超級黑歷史，想試著繼續下去直到結束。

目前還在適應大學步調，會努力抽出時間寫下去。

文筆雖然沒有進步多少，還是會想辦法把故事弄完整的。

感謝曾經支持過的大家。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