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閒閒沒事。

第三十九章　執著

望向空無一人的座椅，這和原本預定好的行事曆內容不同。
接聽著國際電話，從另一邊傳來上司急促的聲音和跑車引擎的運轉聲。
「這樣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是嗎。請問後天的新產品發表會怎麼辦？」
「管他的給我無限延期！董事會那些老頭如果又亂噴口水就威脅說拒賣股票給他從此列為拒絕往來戶！」
想要來投資的傢伙可是一大推，不差你們幾個老爺子。
我才是老大，一切決策由我做主。
「還真是大膽的做為呢。這一點也跟您的父親一樣。」
「是啊，還真得感謝他給我這份血脈。不過我骨子裡可不是百分之百全是他，也有部分是來自母親呢。」
或許，真有可能是全部來自父親。
這份執著、這股衝勁、這種思維。
只不過是、目的不同。

「Bingo.」
被我找到了。
訊號是從這房子發出的。
「真是的、我都一把年紀了還這樣亂跑，會不會哪天身體犯毛病啊……」
我可是有高血壓啊，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會翹辮子呢。
看來年輕的時候對於自己的健康太過疏忽了。
「澳洲還真是個寧靜祥和的地方呀，沒什麼防備呢。」
進入後院，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榔頭將大片玻璃拉門敲破，走進屋內。
為了省事沒有帶人來，不過一身老骨頭要做這種粗活還真累啊。
「什麼聲音……！」
聽見似乎有東西摔下來的聲響，亞風爐從二樓的臥房跑下樓。
看見一個人站在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中。
「又見面了，混血的傢伙。」
「這房子可不是我的，不要隨便破壞好嗎。」
到時候怎麼跟屋主交代啊。
雖然他應該是那種一笑置之的人。
「照美君，什麼東西破了……」
爸爸？
難道是、那封簡訊？
「喂、金髮的，投降、」稍微停頓了一下，從外套的內側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型手槍。舉起、瞄準。「不、應該說你沒有拒絕的選擇。」
「哪有一個父親會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拿這種危險的東西，我還以為您是個愛護孩子的好父親。」
「不好意思，我個人喜歡速戰速決。」食指輕輕靠在板機上，只要一個念頭就會射出子彈。「再說這是教育，讓孩子知道這東西有多危險是父母的職責。我的個性就是直接示範。」
原本以為很重，結果意外地輕呢。生命這種東西。
如此簡單就能讓這東西消失。
真的、非常簡單。
「不要！」
「……雨夜醬，讓開。」
「爸爸求求你，不要這樣！」
這樣瞄不準，只能用其他方法了。
兄弟姊妹之間果然會有共通點啊，都有點不聽話。
「我可沒有笨到像你一樣用扔的，我會深深地刺下去。」從手槍換成小刀。「眼睛、腹部、手背、大腿，想要我刺哪裡呢？」
消失吧。
礙眼的東西就該消失、永遠消失。
「去死！！」
對準他的大腿刺去。
讓他跑不了，在慢慢殺個痛快。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爸爸！！」
不！快停下來！不要過來！
這樣下去會……！
「——！！！」
不要……不要……
這不可能……
「爸……爸……」
雙手沾上溫熱的鮮血，但這不是那個男人的血。
不要……不要……
「雨夜！！」雙手扶住失去重心的她。
不行，血流個不停，得趕緊處裡。
可惡。
「老頭你還杵在那做什麼啊！快叫救護車！」
我、親手將銳利的刀刺進兒女的腹部。
血……好冷……

「患者大量失血，需要緊急輸血。」穿著白袍的醫師臉色嚴肅的說明「但本院目前沒有適用的Ｂ型血液，請問在場有跟患者同血型或是Ｏ型的直系血親嗎？」
「我、是患者的父親、ＡＢ型！」
不可以……不可以再從我這裡奪走一個……
可惡、為什麼手一直在抖……
「不好意思，ＡＢ型無法與Ｂ型互相適應，會產生排斥反應。」
我救不了。
就跟當年一樣。
我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女。
「雖然不是直系血親，但我是Ｏ型，請問可以嗎？」
「太好了！請往這邊來測試血液相溶性，通過的話馬上進行輸血！」
這樣的無力感為什麼要再有第二次。
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無法挽回。
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我都無能為力。
「百合香……對不起……」

「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靜養就行了。」
已經好幾年沒看過了，睡覺的樣子。
就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呼吸的頻率、長長的睫毛、散落枕上的長髮。
都跟妳一模一樣呢、百合香。
「請告訴我，為什麼您會如此執著呢？對於女兒的事情。」
他坐在對面的椅上，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拼命忍耐衝過來揍我的衝動。
雙手環胸，手臂上插管輸血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足足快一公升的血，導致臉色有些蒼白。
「……因為很像。」
「什麼？」
「有些地方，都跟百合香一樣。」
五官、舉止、習慣、笑容、生氣、鬧彆扭。
「我在她們身上彷彿能看到百合香的影子。」
笑容和妳一樣甜美。
睡顏和妳一樣可愛。
個性和妳一樣彆扭。
畢竟是妳生下的孩子呀。
「我很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百合香。」
就連現在睡著的樣子，都跟妳去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安靜地像是死了一樣。
「就算很像，但還是不一樣。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復生的。」
「我當然知道啊，但你能想像摯愛的人隨時會消失的那種感覺嗎？無聲無息地消失，連一句話都沒跟你說就那樣離開了。」
我連妳的聲音是什麼樣的都快忘記了、妳彈奏的琴聲又是什麼樣的美妙？
好想、再聽一次。
一句再見或一曲小調也好。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所以才要活出幸福。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望向手臂上用透氣膠帶固定黏住的棉花，上頭沾有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請您答應，把雨夜嫁給我。」
「……憑什麼？」
「雖然目前的教師工作收入較微薄，但我之前還在韓國工作時都有好好存錢，絕對夠買一間房子。貸款也能比一般人較早還清，大不了我多兼職幾份工作。」
居然直接在這裡提親啊，而且氣氛根本不適合。
給我稍微看一下場合啊。
「雨夜不會做菜沒有關係，由我來做。不會做家務又怎麼樣，全部由我負責。生病了也無所謂，我會照顧她，寸步不離。」
老實說雨夜醬對手工藝和縫紉挺擅長的。
不過他似乎沒看過？
「就算哪天要換腎、換肝、換心臟，我都沒問題，儘管來。」
「……」
眼神變了。
這小子、是認真的。
「前輩！」
「這裡可是醫院，小聲點啦笨兒子。」
果然來了啊。
進來之前請先敲門好嗎。
「噓、睡著了。」
「受傷的、是姐姐嗎？」
空無一人的別墅，地上殘留著大量玻璃碎片和半乾涸的血泊。旁邊還留有一把榔頭和子彈全滿的手槍。
覺得大事不妙就馬上調查附近的醫院有沒有大量出血的急診病患。
結果，找到了這裡。
「腹部受傷，不過已經沒事了。」
「太好了……」
稍微鬆了口氣。
但氣氛好凝重啊，都快窒息了。
看老爸一臉沉痛、不發一語的樣子，大概能想像事發經過。
手在微微發抖，還是第一次看到。
「老爸，老人家就該早點休息，走了。」
「敢爬到我頭上來啊，翅膀長硬啦你。」
還能回嗆我，但卻不像平常一樣起勁。
看來衝擊很大。
「前輩，姐姐就拜託你照顧了，其他就交給我不用擔心。」
「麻煩了。」
將自家老頭子帶回家去，稍微緩和兩人的情緒，避免真的打起來。
也避免雨夜姐醒來之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爸。
肯定是完全不說話。
「回去給我好好反省。」
「……」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只希望姐姐能早點醒來。

—＊—
作者的廢言專區（？）：
神的腳步果然比某人還要快呢啊哈哈哈哈哈（提親意味＃
一點一點說明阿薰如此執著的原因，各位覺得如何？（・ω・ˋ）
話說亞風爐的告白換做我是家長的話馬上答應的啊這孩子真會說話（欸
還有對不起寒假實在沒時間啊更新啊ˊＡˋ忙著補考過年又一直住在親戚家（；ω；ˋ）
希望各位看到這裡還滿意喔＼（・ω・ˋ＼）

—＊—
腦補小劇場（？）：
假設時間：新婚不要去打擾（？
腦補ＣＰ：亞風爐照美Ｘ水野雨夜（貴志部大河、瀧總介、瀧快彥）
「那個、我們都還沒去監督家裡拜訪過呢？」
「搬家差不多結束了吧？」
「好久沒見到雨夜小姐了呢。」
小孩子總是充滿好奇心。
對於監督的新生活非常感興趣。
好吧雖然有一個是被弟弟和同學強行拉過來的。
「你們這些小鬼不要來啦。」
擺了擺手，想隨便打發一下。
現在別來煩我，要交給學校的報告還沒寫完呢。
「小氣鬼！」
「欸欸為什麼？」
失望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因為啊、」停止敲打鍵盤的動作，望向身旁的少年們。「我現在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ｓｅｘ、晚上睡前至少還會兩次。」
很自然地脫口而出、毫不避諱。
「……」
果然是監督啊……
難怪都神清氣爽地來上課呢，那超燦爛的笑容。
少年們的背景有些淒涼。
「我正挑戰在家裡每個地方都來個一次，所以很亂不要來。」
「不要做這種奇怪的挑戰啦！」
總介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了。
「好了我要繼續忙了。」
「難道監督沒有其他事可以說了嗎？像是吃了多少胃藥之類的。」
「大概一罐吧。別想從我嘴裡套出我家裡的事情，跟總介借小黃書就可以了。」
「為什麼要用我來結尾啦！」
ＴＨＥ　ＥＮＤ（咦？
亞風爐你為人師表這樣對嗎（・ω・ˋ）
薰：我只要孫女（欸
總介真是委屈你了☆（沒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