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閒閒沒事。

第三十五章　犧牲

———「要藏一棵數就要藏在森林裡。那麼要藏人的話，就要藏在人群裡。」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將範圍縮小，所以選了澳大利亞。」
———「我在那裡買了棟別墅，本來想說春奈放長假的時候帶她來玩，不過就先借前輩你們一陣子囉。」
「應該就是這裡了。」
眼前的三層樓挑高獨棟別墅，看起來有夠豪華。
走進裡頭，裡面的傢俱應該也都是高級貨。
「一樓是客廳、廚房還有後院，二樓有兩間臥房和一間浴室，三樓則是天臺和一座小型泳池……紙條上是這麼寫的。」
這棟別墅到底是砸了多少錢啊？而且還蓋在可以看海的山上，這地段肯定不便宜。
下山就是市區了，非常方便。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別下山的好。
「既然有兩間臥室，那就一人一間吧。」
「嗯……」
老實說呢，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
從那個歐吉桑手裡逃出來之後，一直都沒有對話。
就連搭飛機的時候也是，三個小時半完全沒開口過。
中間有段時間跟空講過話，但我不知道說了什麼。
「……」
獨自走進屋裡，默默地走上二樓。
望向那有點落寞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這樣到了晚上，沒有說過話。

「呼……舒服多了……」
這裡的浴室居然有按摩浴缸，空這傢伙還挺會享受的嘛。
感覺幾天下來累積的疲勞都消失了。
我到底該怎麼跟她開口呢……
「吹風機……找到了。」
將插頭插入插座，啟動開關。
溫熱的風隨著運轉的轟轟聲從洞口吹出，將濕漉漉的頭髮吹乾。
「照美君。」
「……雨夜？」
頭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她就站在門口。
只穿著一件尺寸有些不合的襯衫，白皙的雙腳一覽無遺。
「我有敲門但是沒有回應，所以直接進來了。」
「抱歉，我剛剛在吹頭髮沒聽到……」
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只穿了襯衫？
穿件褲子再來啊！
「有什麼事嗎？」
不行，我要冷靜。
這個時候就是要淡定才行。
「……」
低頭不語，但似乎想說些什麼。
「時間很晚了，去睡吧？」
「我……」
走上前，移動到床邊。
望了對方一眼，坐下。
「怎麼了？」
視線慢慢地飄到大腿，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糟糕！這種時候我怎麼可以動邪念呢！
「……欸？」
剛剛有種重心往後的感覺，錯覺嗎？
不，不是錯覺。
現在的情況是俗稱的女上男下。
「雨、雨夜？」
仍然試圖保持冷靜，不規律的心跳聲和額上的冷汗卻出賣了自己。
「……不、不可以嗎……？」
「不是什麼可不可以，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大概是因為害羞的關係而使雙頰變的緋紅，加上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模樣足以讓眾多男性為之瘋狂。
拜託不要用那種表情啊，根本是在考驗我的耐性。
「我、我……我當然知道啊！想把自己獻給最愛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好不容易，鼓起全部的勇氣才說出口。
「是、是沒什麼不對啦……不過還有點太早了？」
「果然是這種反應嗎……」
起身，動作改成了坐姿。
從左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東西，打開包裝並張口吃下。
「妳吃了什麼？」
「照……美……」
撲進對方的懷裡，主動將自己的雙唇貼上對方。
嘴裡充斥著甜甜的又帶有酒的味道，是含有酒精的巧克力。
四片唇瓣緊貼了十幾秒，才被其中一方強行分開。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推開！」
因被拒絕的難過和羞恥，而惱羞成怒地大聲起來。
「妳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我、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全部啊！」
淚水又再度落下，使雙眼變的紅腫。
這已經是第幾次哭泣了呢？
「那種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感覺好難受……很沒有安全感……」
「雨夜……」
摸了摸對方的頭安撫著，想讓對方的情緒緩和下來。
「讓妳感到很不安吧，對不起。」
伸手逝去對方臉上的淚水，覺得很心疼。
「為什麼……不早一點來啊……」
「該怎麼說呢……主角總是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才豋場。雖然聽起來有點像藉口就是了。」
似乎是想得到更多安慰似的，淚水沒有減少，反而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般。
「那就來補償我啊。」
「……」
吞了口唾液，有些進退兩難。
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你不愛我的話，就直說啊……」
眼裡晃動著失望，想放棄的念頭浮現出腦海。
我已經很努力了啊，十年來一直都在努力。
「……」
吻上，將自己的雙唇輕輕地貼上對方。
「很愛啊，愛到都願意將性命豁出去了。」
「既然愛的話，就接受我啊……」
水龍頭又升級，變成源源不絕的泉水。
襯衫的袖子濕了一大片。
「真的可以？」
伸手，將她擁入懷裡。
「我怕會傷到妳啊……」
在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著。
「我早就已經，傷得體無完膚了。我的心……」
「我不想讓妳傷得更深。」
把玩著她柔順的長髮，在額上落下一吻。
「對我來說，照美君的一切是不可能傷害我的。」
「……那就給妳吧，我的全部。」
閉上雙眼，享受當下。

「唔……」
睜開雙眼，覺得腦袋有些沉重。
「……看來不是夢呢。」
轉頭，望向一旁睡得香甜的她。
用食指輕觸對方粉嫩的雙唇，回想昨晚的情景。
她將身心獻給他，連同未來一起。
只因為她深愛著、相信著他。
「照……美……」
「吵醒妳了嗎？抱歉。」
「沒關係。早安，照美君。」
「早安。」
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
只是道聲早安就有如此地滿足感。
就是他了。我的答案沒有選錯。

「好了，老實招來吧，有為青年凱伊爾先生。」
「這麼說是在諷刺我嗎。」
和那個男人極為相似的五官，氣息卻不太一樣。
說出來的話都一樣不大好聽，語氣卻不同。
父親是命令的口吻，兒子卻像是在說笑話。
「我只是照電視播出的內容說出一樣的形容而已啊。話說你的皮膚沒有我想像得那麼黑呢，我以為是黑巧可力，結果是可可亞。」
「……哪有人自己把話題扯遠的啊。」
「啊啊抱歉，我這個人不怎麼喜歡嚴肅的氣氛，請多見諒。」
果然不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嗎……
雖然是父子，不過畢竟是不同的個體。
但也相差太多了吧？
「回歸正題。你為什麼要幫我老爸？除了錢之外他還有多給你什麼嗎？還是說……」
最後幾個字句故意卡在咽喉間，望了坐在對面的男子一眼。
以冷酷的眼神。和自己的父親一樣的眼神。
「老爸他，拿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
「……」
低下頭，沉默不語。
握成拳的雙手緊抓著西裝褲的布料。
「看你這反應似乎是沒有，都嚇到冒冷汗了。你應該沒想過我老爸會用這招吧？所以才嚇成這副德性。」
一派輕鬆地說著，啜飲方才武藤沏好的紅茶。
「不過如果老爸沒有跟你說過這種事的話，基本上他是不會下這一步棋的。畢竟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你們家族淨是些奇怪的人。」
到底該說卑鄙還是憐憫？那個男人一直堅守自己的『口頭』原則，只有說出口的才會去實行。
但是無法保證他絕對不會下那一步棋啊。人一但被逼上絕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哪怕是消除自己的人性。
「我就擅自把這句話當成讚美了。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又是談條件？這就是你們父子倆的共通點？」
「我是老爸的兒子，總會有些共通點。」
放下茶杯，抬頭正視對方。
冷酷轉為堅毅。
「第一，你跳槽到我們這邊的陣營變成和我家那冥頑不靈的老頭子抗戰到底，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人身安全和基本需求，還有老爸給你的獎賞我會付雙倍。」
「……第二是？」
和水野薰開出的條件相比優渥許多。
但是面前這個年輕男子到底握有多少實力？
他真的有辦法戰勝自己的父親，結束這場賭局？
就算擁有足以匹敵的實力，經驗根本不足。
想在這險惡的世界中獲勝，不像嘴巴說說那麼簡單。
「我會把你扔回去老爸那裡，並且當作對手看待，所以我會認真應戰決不心軟。還有，老爸對於『夾著尾巴逃回來的叛徒』可是超冷淡的呦，完全當作棋子看待，而不是並肩作戰的同伴，當然處罰也是少不了的。」
「叛徒、嗎……」
當時腦子全亂了，沒有多想就跟了上來。
身體已經做出行動，就算口頭上說沒有也沒人會信吧。
況且我還挺常說謊的。
「凱伊爾！」
打開門直接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撲抱住朝思暮想已久的他。
「很痛啊……」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的，我會緊抓住你不放！」
「妳到底在說什麼啊，當初離開的明明是妳。」
她腦子撞壞不成？記憶錯亂？
「我說的是我回到家鄉之後完全不見人影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裡已經不存在了。在妳離開後的的半年，發生了內亂。」
當時火海遍佈的景象，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不管哪裡都是鮮紅色，還有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那我的爸爸媽媽……？」
「生死不明。」
過了這麼多年，八成是死了。
屍骨應該也不知道被丟到哪去了。
「怎麼會……」
「想那麼多做什麼，不要一臉自己有錯的樣子，呆子。」
「好痛！」
食指輕彈額頭，讓她痛得蹙眉。
「就算我有女友也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好嗎，我工作壓力很大。啊啊、好想見春奈……」
「對、對不起。」
「……」
這種腦子裡有一半的空間都在想情人的傢伙真的沒問題嗎？
而且我才沒有打情罵俏。
「好了，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你似乎對自己非常有把握，那有著絕對自信的祖母綠雙眼……那就讓我成為你的籌碼之一吧。」
反正跑回去應該是不可能的，就一頭栽進去吧。
大不了就是繼續過著淪落街頭的生活。
「眼睛嗎？雖然眼形像父親，但是瞳色卻是遺傳母親。這是我身上唯一跟母親一樣的地方，就外貌來說啦。」
「你有個好母親真是謝天謝地啊，如果完全跟你父親一樣就糟了。我是說內在。」
魔王父子聯合起來足以毀滅世界了吧。
「喔喔那我真的要感謝神了。不過老實說我自認自己還挺糟糕的。」
「就某些方面來說是挺糟糕的。」
像是上班不認真在想情人之類的。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有為青年凱伊爾先生☆」
「再那樣叫我就衝過去揍你，我說真的。」
「我叫得還挺順口的說。順便說一下我的得意技是『無敵☆迴避』，無論工作或考試，甚至是我頭上兩位姐姐大人的拳打腳踢都能閃過喔。很厲害吧、欸嘿？」
「……」
這個人真的很糟糕啊。

—＊—
作者的廢言專區（？）：
嗯很好我們的照神大大躍進了一步藍毛你要加油（淦
亞：我是人生大贏家！！！風丸桑你進度落後太多了。（指
風：作者給我出來！（不爽）
生平第一次寫這種小孩子不能看（？）的東西，但光是前戲就死了我一半以上的腦細胞，所以中間絕對絕對不能給小孩子看的東西請自行腦補（欸
阿薰知道雨夜通過『成人禮』肯定恨意ｕｐ＆ｕｐ！（欸
還有姐姐表示超震驚和弟弟表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計画通り！！

—＊—
腦補小劇場（？）：
假設時間：比翁的兒時回憶Ｐａｒｔ３（？
腦補ＣＰ： 無（比翁＆阿薰）
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手伸進裝滿皂泡水的大木盆中。
右手拿著一塊濕透的棉製粗糙布料，擦洗左手骯髒的盤子。
洗乾淨了，放到旁邊，再拿另一個髒盤子繼續洗。
不停重覆相同的動作。
直到聽到一陣不是很耳熟的腳步聲傳來才稍微停頓。
「……還真的來啊。」
「你的『監護人』跟我說你在這裡。」
是說廚娘吧。
真是的，還有一大堆碗盤要洗，希望這個臭富人不要給我添麻煩。
打破一個盤子就少一天飯吃，可不能讓賓他們餓肚子。
「要我幫忙嗎？」
「說什麼傻……不要隨便捲起袖子來啊，那些政府高官可是會說我侮辱貴賓。」
這傢伙存心找我碴嗎。
「這種簡單的雜務我也會做。」
「……」
擅自蹲下來、擅自拿起髒盤子、擅自清洗……
這個男人是如此地恣意妄為。
「我這次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那些只會拍馬屁的大老爺，而是找你。」
「啊啊、聽不懂啦，我沒讀過什麼書，智能低下啦。」
總覺得跟這傢伙扯上關係沒什麼好結果。
不能增加更多麻煩。
「……我替你在銀行辦了帳戶。這是你的存摺。」
「？」
他拿出手帕將自己的雙手擦乾，再伸手從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
封面印有我的名字。
「我已經存了一筆錢在裡面，你拿去看看吧。」
接過那本小冊子，打開翻閱。
雖然有些文字看不太懂，不過應該沒關係。
直接略過上頭的一些字母擠在一起形成的詞句，快速閱覽下方的數字。
第一頁就只有一串七位數組成的數字，後面全是空白的。
由一個四和七個零組成。
「……四千萬？」
「這算是見面禮。雖然是第二次見面。給你們四個兄弟姊妹一個人一千萬應該夠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知道賓他們？他有什麼目的？
賓我並不是很擔心，但會對妲拉和尼克造成威脅嗎？
「我要你替我工作。每個月都像這樣給你四千萬。」
「……什麼樣的工作？」
姑且先聽聽看吧，希望多少能嘗到一點甜頭。
「當我女婿。意思就是跟我女兒結婚，你懂吧？」
「結婚？」
這算哪門子的工作？這傢伙到底是在耍我還是怎樣？
「也不是叫你現在就收拾行李去結婚，只是以備不時之需。如果有需要的話。」
「所謂的假婚姻真往來、嗎。」
「如何？接不接？」
四千萬。
就算我長大成人到外頭去工作，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到。
只要安靜地當這個人的傀儡，任他擺布，就能輕鬆地得到錢。
四千萬根本不愁吃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離開現在這個家畜的圍欄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我接。」
「那麼，我會再來找你的。也許是明年或五年，甚至是十年，我都有可能再來找你。」
「啊啊、只要錢按時交來，幾年都無所謂啦。」
「到時候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工作。祝我們合作愉快。」
「沒問題。」
ＴＨＥ　ＥＮＤ（咦？
巧克力（？）就是醬子找到工作從此過著不愁吃穿的日子（・ω・ˋ）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淦